第(2/3)页 杨凌到了东厢,柴胡还好好地在桌上,已经干了,拿了柴胡,转身去了厨房,点上灯,小灶底还有余烬,他寻了干柴把火引着了,洗药煎药,做起来十分麻利。这边煎着药,那边又找出来一坛酒,取了大碗倒了大半碗酒。 待药煎好了,他端了酒和药一起,回到房中,床上的曲小白已经睡着,鼻息甚重。 杨凌寻了纱布,蘸了碗中的酒,给她擦拭颈部腋下等部位,连续擦了几回,算计着药也该温度合适了,这才放下纱布,端起药碗试了试,温度不凉不热,正合适。 可曲小白睡得正熟,莫说她今日烧着,便是平时,依照她那个睡觉的本领,也是叫不醒的。 杨凌端着药碗,愁了一愁,只能选择最直接也最奏效的法子——自己先喝下一口,然后撬开了她的齿关,一点点喂到她嘴里。 好在她还算配合,知道吞咽。一碗药,颇费了些时候,但总算没有浪费一滴。 杨凌起身收拾药碗,猛听得身后曲小白细微的声音:“爸爸,妈妈……” 爸爸?妈妈?那是……杨凌不由蹙眉, “度娘,求求你,求求你,让我回家吧……”断断续续的声音,听起来很费劲,杨凌细细辨别,才听出她说的是什么。 但话里的意思,却半是糊涂半是明白。 他回过头,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。她双颊依旧通红,一双眼睫轻微颤动,睡得不是那么安稳。 杨凌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角,默默地把药碗收拾了,回来又给她用酒精擦拭了几回,摸着她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,才在她身边和衣躺下。 天色已经微曦了,灰色的光自窗纱上泻进来,杨凌半睁着眼睛,乜着窗纱。曲小白时而还发出呓语,有些他听得懂,有些他听不懂,但听着语气,略有些凄苦。 杨凌心中五味杂陈。 捱到天大亮,他一直未合眼,天亮了,他便起来了,开门便遇见张氏,张氏要去抓药,特来询问有什么症状,或用不用让大夫来一趟。 方才出来时杨凌已经试过曲小白额头,已然退了烧,便道:“去抓几服药即可,寻常风寒,鼻塞头疼。” “好。” 张氏应声去了。屋里,曲小白睁开酸涩双眼,醒了过来,拖着沉重的身子坐了起来,醒了一会子神,才下床穿了鞋子,走到外间来。 杨凌还立在门口,颀长身形遮挡住大片的阳光。 “杨凌。”曲小白唤了一声,杨凌恍然回神,转回头去,“你怎么起来了?多睡一会儿,等张大娘抓来了药煎好了,你再起也不迟。” 杨凌朝她走去,搀扶住她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羸弱身躯,“我扶你再去睡会儿。” 曲小白摆摆手:“不睡了,已经醒了。身上出了一身的汗,怪黏腻的,让人给我弄盆热水来洗一洗吧。” “好。” 杨凌没有勉强她,把她抱起来,搁到躺椅上,“先躺一会儿,我去提水。” 厨房正好烧了热水,杨凌提了两只木桶,一桶盛了凉水,一桶盛了热水,提着返回自己屋里。正在厨房忙活的毛小桃一个劲儿夸赞少年人身强体壮有力气,杨凌淡淡的,只嘱了一句,煮些清粥给夫人。 毛小桃看他提着两桶水,就如提两桶棉花一般轻松地走远了,在后面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,“就是人有些怪。也亏得夫人脾气好,能忍受。” 曲小白沐浴一番,身上清爽了许多,等洗完了穿好衣裳,毛氏正好做得了早饭,依照杨凌的吩咐,给曲小白做了清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