赠酒肉,九鹰还。-《神魔释厄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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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癞头乞丐见他们笑,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,众人看着他笑,心想着,果然脑子不是很正常,癞头乞丐对着那下人们道:“世人笑我疯又癫,我笑世人看穿?难识庐山真面目,却因丑恶疯又癫。蝴蝶未成毛虫丑,破蛹而出羽化仙。天鹅幼时灰绒色,百劫千历才非凡。凤凰仍有落水时,浴火展翅燃涅槃。莫欺少年穷落魄,终须有日龙穿凤。莫嫌老来丑不堪,世人皆会入晚年。瘦死骆驼壮过马,咸鱼终须要翻身。金子深埋暗自惜,待它辉煌万重光。彩虹遇那狂风雨,风雨过后傲斜阳。奈得世人看不见,讥笑讽刺我疯癫。哈哈哈......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乞丐,还真以为你是埋藏土里的金子,是那涅槃后的凤凰不成?”众人听癞头乞丐疯疯癫癫,疯人疯语,不由由嘲笑起来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挠了挠头,道:“是与不是,已经不重要了,我闻到了红烧肘子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果然,没一会的功夫,那小星子便将红烧肘子递给了这有丑有疯的乞丐,小星子很是不情愿的将红烧肘子递给癞头乞丐:“我家少爷,最为仁慈,不忍心你挨饿,既然你想吃肉,我家少爷,便让我上厨房找肉给你。吃吧。”小星子没好气的道。

    下人们,都没想到,少爷为如此心善,竟会拿出红烧肘子给那癞头的乞丐吃,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。还有那过往的行人们,都在议论纷纷,这张百忍还真是仁义,竟对这癞头的乞丐,都这般的照顾。

    这小乞丐难以置信的看着这癞头乞丐,没想到,真的会有人来送红烧肘子?难道这张友仁真的是这么善良的人吗?天啊,小乞丐顿时呆住了,同时,心想,自己打赌输了,做天三仆人就做三天仆人吧,男子汉,说话就应该算话才是。

    那癞头乞丐拿着红烧肘子啃了几口,一副不要脸的对那小星子笑着:“那个,能不能在施舍一壶酒,吃这么美味的红烧肘子,怎么可能没有酒呢?你说对吧。”

    小星子没想到这丑乞丐这么赖皮,这么不要脸,指着这癞头乞丐,气道:“你......你,我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,施舍你红烧肘子了,还要一壶酒,那是不是给你一壶酒,你在要一盘菜,在施舍你一袋子钱?”

    癞头乞丐对小星子道:“要不你问问你们家少爷,你家少爷这么善良,说不定他会同意呢?”

    “你......你算好了我家少爷心善,才......这这么肆无忌惮,得寸进尺的对不对?”小星子对癞头乞丐道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道:“别说的这么难听,这张家家大业大的,弄一壶酒应该不算什么才对吧?”

    “你明明自己有手有脚,为什么不自己去挣,非得靠别人施舍呢?”小星子对癞头乞丐道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对小星子道:“我长得丑,自然没有人会雇佣我,我想做点营生,可惜有没钱,没办法,我只能以讨饭为生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既然乞讨,就要有乞讨的规矩,别老想着非要吃什么肉,喝什么酒的,这会让人更加讨厌你,所以,听我的见好就收,不要觉得张家人心善,就得寸进尺。”小星子对癞头乞丐道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对小星子道:“小伙子,你说的没错,我瞬间觉得心中有愧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,既然知道有愧,我就代表少爷原谅你了,你走吧。”小星子对癞头乞丐道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继续向小星子要道:“能不能给我一壶酒?”

    “你!”小星子指着那癞头乞丐,道:“你还真冥顽不灵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不管事,可以跟你们老爷,少爷说一声。”癞头乞丐对小星子道。

    小星子气道:“你这无赖,在不走,我可就报官了!”

    最终,小星子被逼的没办法了,想想少爷吩咐的,又不能打这无要脸的乞丐,不然,小星子找就让下人们动手教训一下这个泼皮无赖了,想着,眼前这人就是欺负他家少爷善良,故意蹬鼻子上脸的。

    无奈,小星子只能将此事禀告给老爷,少爷,让老爷和少爷来处理此事了,众人看着这乞丐,心想,这乞丐要倒霉了,那小乞丐拉着那癞头乞丐,怕此事闹大,这癞头乞丐在被他人欺负,这癞头乞丐似乎并不在意,继续吃着那盘红烧肘子。

    小星子将张员外张老爷给叫了出来,张员外心中那个气的,心想,这等小事一个下人都处理不好,想着,便走了出去,看着这乞丐,面目极丑,张员外看完一眼,都不想在看他第二眼,不过,张员外还是很好心的向那乞丐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就你一只嚷着要喝酒?”张员外想癞头乞丐问道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看了一眼张员外,道:“酒呢?”

    “你还真什么都敢要啊。”张员外对癞头乞丐道:“酒水,我有的事,但是,我这酒不是谁都能喝的,我家的酒,只给有本事的人喝。”

    “有本事的人?”癞头乞丐指了指自己,对张员外说:“你说的,你说的人,不正是我吗?”

    “那你都有什么本事?说来听听?如果我承认你有本事,我家的酒,便让你随便喝。”张员外可不觉得眼前之人会有什么本事。

    “闻酒识毒,沾酒断名,抿酒哪时,饮酒如水,对酒成诗,醉酒舞剑,沾酒为仙。”癞头乞丐对张员外笑了笑道。

    张员外道:“你不会是想借此机会饮酒吧?”

    “那就小试牛刀一下,你准备几坛酒水,有毒的,没毒的,放在一起,看看我是不是在说谎?”癞头乞丐对张员外道。

    “好,如果你真有此等本事,我发誓,我府内所有的酒,免费让你喝个够。”说实话,张员外也想见识见识,眼前之人,是否真有本事,还是一个疯癫之人。

    张员外吩咐下人,在府外搬来了一桌子,桌子上摆放这一杯杯酒水,共有九杯,其中有七杯放满了毒,只有两杯酒,没有让人下毒,张员外告知那癞头乞丐说,这九杯酒中,只有两杯没有被投毒,你且闻着即可,千万别饮用,张员外事后给予警告,以免这癞头乞丐误饮毒酒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点了点头,道:“放心吧,我可不想死。”说着,癞头乞丐走向前去,闻了闻第一杯酒,对张员外笑了笑,道:“这酒杯之中,乃为丹毒,也叫鹤顶红,是以红信石磨成粉,撒入酒水之中,有淡淡的蒜臭之味。”说完,将第一杯毒酒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说着,癞头乞丐又闻了闻第二杯酒,对张员外道:“传闻有一种鸟,叫做鸩,鸩的羽毛本身无毒,划过酒水之后,此酒水将变得剧毒无比,此鸩酒无色无味,最是难以辨别。”说完,便将地二杯毒酒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张员外没想到,此癞头乞丐竟还真有一点本事的。

    “孔雀胆,乃为剧毒,近近人肌肉则溃烂,溶与酒或水中,呈浅绿之色。”说着,癞头乞丐闻完第三杯毒酒倒在地上后,又举起第四杯毒酒闻了闻,癞头乞丐笑了笑,道:“采竹叶间的露水,采用山间未破壳而出的嫩谷发酵,放置与竹筒之中,陈酿十八年之久,想必,此酒应是竹叶青了吧。”说着,癞头乞丐将第四杯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果然干爽清澈。”癞头乞丐饮了第四杯酒后,众人都惊呆了,没想到此人太大胆了,万一猜错了,那就只有死的份了,此人还真是一个疯子。

    张员外也呆住了,不由佩服起此人的胆识了,不仅如此,他竟还猜出了此酒的年份和名称,倒有几分刷子,当真是人不可貌相,想想刚刚还因此人长相的原因,竟......想想,张员外都觉得羞愧。

    “第五杯酒,以金叶菊,黑心莲,在沾了瘴毒的桃花,巫疆寒碧潭的紫藤,加至碧蚕蛊炼之而成毒,此毒应是盘丝岭虫族炼之的五毒散。”癞头乞丐对张员外笑了笑:“没想到啊,张员外竟还有此等毒。”说完,将第五杯毒酒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张员外心想,是你说你有本事,我才吩咐人去买一些毒回来,如今倒觉得我是一个善用毒的坏人一般。

    “第六杯酒,为断肠草的藤液之毒,如果饮用此酒,恐怕会落得肝肠寸断的下场。”说着,癞头乞丐将第六被毒酒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红豆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。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。相思子,生与南国。豆,叶,根,种子,甚至汁液,都有毒,喝了此酒,定会夜不能寐,相思断肠,此为最狠之情毒。”说完,癞头乞丐将第七杯酒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倒完了底七杯酒,癞头乞丐端起了第八杯,笑了笑,将杯中酒饮入肚中:“此酒如同琥珀,透明清澈,这酒芳香四溢,尝第一口,有种心酸之感,尝第二口,却很是甜蜜,香醇,一股柔情绵绵,此酒名为桂花雕,好酒,好酒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杯毒酒,勾蛇之毒,此毒无色无味,入腹之后,如同火烧,到最后,五脏六腑尽数被烧毁而亡。”说着,那癞头乞丐将最后一杯酒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在这癞头乞丐倒完了最后一杯酒后,心中顿时觉得,此人有大才,即使一时间,沦为乞丐,也终会翻身,怪只怪,自己竟用有色眼光看待眼前此人。

    张员外向那癞头乞丐拱了拱手,鞠了一礼:“先生大才,刚刚唐突,是张某唐突,竟用美丑贫富的眼光,来看待他人,多有得罪,还请先生莫要见怪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无妨,无妨。”癞头乞丐对张员外笑了笑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道:“世人只知看贫富美丑,殊不知,有些富人虽然富有,心中却极为贫穷,而有些贫穷之人,他心中却是富有,有些丑陋的人,他们的内心是美丽的,有些美丽的人,他的内心却是丑陋的,看待他人,若一样貌,贫富来看,他成了不圣人,真正的圣人,是用心去看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教诲的事,是我冒失了,还请教先生姓名?”说着,这张员外又给癞头乞丐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“名字不过只是一个称呼,无名即可。”这癞头乞丐对张员外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无名。”张员外倒是记下了,此人虽不愿暴露自己的名字,或许有此人的苦衷,自己又何必在问,既然对方无名,那便以无名作称。

    张员外倒事一个言而有信之人,既然这癞头乞丐有几分本事,张员外便将酒水准备好,让这癞头乞丐痛饮一番,癞头和尚见酒水以来,便痛饮一番,这一番饮就,倒显得几分痛快,咕咚咕咚,没一会功夫,便几坛酒入了肚,脸上未显一分一毫醉意,张员外不由惊叹着,此人海量啊。

    “好酒,好酒啊。”癞头乞丐喝完酒,不断赞叹着:“酒穿愁肠愁断肠,唯有美酒苦思量。乐得大笑逍遥醉,即使穹霄换不回。几度相思把酒还,半醉半醒半狂癫。一壶美酒山河尽,舞弄轻影显化真。”

    “张公,能否在向你乞讨文房四宝一用?”癞头乞丐向那张员外询问道。

    众人心想,这癞头乞丐竟贪得无厌起来,讨要了馒头还不够,竟讨要起了肉,给了肉还不嫌够,竟讨要起了酒,刚喝完酒不够,还要这张员外家的文房四宝,此人竟如此贪得无厌,定是觉得这张员外心善,好欺负罢了。

    谁料想,张员外点了点头,便让小星子去少爷的书房,取那上号的龙须凤翎笔,御香乌金墨,青檀沙田纸还有那不染淤泥荷花砚。

    小星子没想到,老爷让自己去书房去取少爷最好的笔墨纸砚,小星子心里暗气,平时那笔墨纸砚少爷都不舍得用,今日倒是白白的便宜了那癞头乞丐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向张员外鞠了一礼:“多谢张公相赠。”

    小星子到书房,便愤愤不平的将这件事告知了自家公子张友仁,张友仁听后,暗想,哎呀,此人竟如此大才,便将上好的文房四宝亲自呈了过去,小星子真不知老爷和少爷为何如此看好那癞头乞丐,心中满是疑惑不解。

    张友仁出的门庭,将文房四宝呈上,向那癞头乞丐行了一礼,道:“先生,我乃张员外张艺之子张友仁,适才闻得先生才识,便出门相迎,妄先生勿怪。”

    癞头乞丐看了一眼张友仁,有看了一眼张员外,笑了笑:“张公与张公子都是善人,尤其是张公子日后,定是人中之龙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先生妙言。”张友仁对癞头乞丐道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哈哈一笑,对着那张友仁道:“既,我与二位有缘分,也承了二位的情,今日,我便在此作画,赠一副画作给你们,也算报答二位之赠予酒肉之情。”

    说着,便将宣纸铺在了桌子之上,张友仁对那癞头乞丐道:“先生,我来帮你研磨。”众人没曾想,这张家小公子竟会为这癞头乞丐亲自研磨,心想,这癞头乞丐究竟什么身份?竟如此,让那张家小公子研磨。

    “哈哈,好。”癞头乞丐对那张友仁更加欣赏起来。

    张友仁研好墨后,癞头乞丐挥了挥手中笔,在纸上游走了一番,笔沾那宣纸如同飞龙遇海,在海中肆意遨游,笔走游龙,游刃有余,这笔法多一劲则重,少一比笔则轻,当真为不多见,这画中,画的是九只雄鹰,展翅高飞,寓意着日后定能大展宏图,鹏程万里。众人看到这癞头乞丐化完这画后,才都明白,原来并非这人厚颜无耻,得寸进尺,而是此人确实有此才华,同时也感叹这张家员外和这张家公子的慧眼识才之能。

    “此九鹰图,乃赠予张公子,鹰乃敏锐,高瞻远瞩,愿祝愿张公子大展宏图,鹏程万里。”说完这癞头乞丐便将九鹰图赠给了张友仁。

    “多谢先生赐画。”张友仁看着九鹰图惊喜万分,这画工精致,实数难得的佳作,竟出自眼前人之手,当真人不可相貌,海水不可斗量,说着,张友仁向着癞头乞丐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张员外张艺和张友仁都是慧眼识珠之人,更别说看到刚刚此人作画后的神情,张员外倒是与这癞头乞丐客气了一番:“先生之才,可谓惊与天人,此等画作,赠与犬子,当真是折煞与他。”

    “这本就是感谢二位酒肉之恩。”癞头乞丐拱了拱手。

    “以后,先生便留与我府,我张某定会好好招待。”张员外向癞头乞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并告知府上下人,要大摆宴席,来招待贵宾,也就是这个癞头乞丐。

    “我本一闲人,自由自在惯了,自不愿受此约束,张公的好意,我心领了。”癞头乞丐拒绝了张员外的好意,张员外竟没想到癞头乞丐竟拒绝了自己,心想,此人竟不爱权贵,想着,张员外更新生愧意,更加要起招揽之心。

    “先生,莫要推迟。”张员外对那癞头乞丐道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对张员外道:“我乃一介散人,自闲云野鹤惯了,还请张员外不要挽留与我,就此别过。”说完,癞头乞丐转身便走,而那张员外却是一阵阵的惋惜。

    “先生,先生。”张友仁追上前去。

    癞头乞丐转了转头,便对张友仁问道:“张公子,可是要留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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